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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5章（第2页）

地板上连一根头发都没有，窗明几净，最整齐的书桌必定是赵有时的，翟闵走近一看，书桌上方的床栏上还贴着她的姓名标签，被褥淡雅整洁。

赵有时打开空调，洗出两只苹果放到小碗里，又给翟闵接来一杯水，翟闵说：&ldo;你一个人的时候不打空调？&rdo;

&ldo;天气凉，电扇都不用开，今天温度高，我怕你热，你快坐。&rdo;

她忙前忙后，细心周到，似乎把翟闵当做客人，待客之道礼数周全，翟闵没有喜色，把水喝完，又把杯子递给她，赵有时又去接来一杯。

电话里他们有说不完的话，隔着千山万水的每一天似乎都很有趣，可是现在见面，两人间竟有尴尬，沉默太久，更加不知道该以什么话作为开头，翟闵只能以他自己的方式去打破僵局，站起来弯着腰，直接想去亲她，赵有时吓一跳，不由自主地往后躲，椅子两脚抬起，重力不稳，赵有时的脸眨眼就消失在翟闵面前。

&ldo;嘭&rdo;一声巨响，赵有时四脚朝天，大叫一声，痛得爬不起来。

翟闵没好气道：&ldo;你还能更蠢一点儿！&rdo;边骂边把她扶起来，手掌揉着她的后背，赵有时面红耳赤，只能把午饭贡献出来给他吃。

翟闵吃了几口，皱起眉：&ldo;你们食堂大厨今天手抖了？&rdo;夹起一块肉猛塞赵有时嘴里。

赵有时嚼了嚼，说：&ldo;很香啊，没有问题。&rdo;

翟闵又塞了一块肉给她，顺便喂她几口饭，赵有时脸红，嚼着饭菜口齿不清说：&ldo;你自己吃，我待会儿再去打一份。&rdo;

翟闵吃完，赵有时又去洗碗。盥洗台边是阳台的落地玻璃窗，翟闵站在窗内，仰头看着窗外的晾衣杆，杆上晒着文胸和小内裤，样式简单保守，随风摇啊摇。

他口干，又去接水喝，到处走走看看，半天后杨哥打来电话，让他去南大门接他，翟闵对赵有时说：&ldo;我该去机场了。&rdo;

赵有时&ldo;哦&rdo;了一声，稍稍松了口气，可又有几分失落。

翟闵说：&ldo;你先等着，我去下就来！&rdo;

说完就走出寝室，赵有时心下奇怪，老老实实等着他，不一会儿翟闵抱着一只硬纸箱回来，搁在地上说：&ldo;礼物，符合你的格调。&rdo;

赵有时蹲下打开，只见里面满满一堆洗发水、沐浴露、洗衣粉、洗洁精，甚至还有杀虫剂，她无语，望向翟闵，翟闵笑道：&ldo;杨哥酒店的员工福利，剩下一大堆，我随便给你带了些，不喜欢？不喜欢我拿回去。&rdo;

赵有时赶紧说：&ldo;喜欢！&rdo;她眯着双眼笑起来，形似月牙，如沐春风，讨喜极了。

翟闵终于亲她一口，低声说：&ldo;那我走了，寒假见？&rdo;

赵有时心脏砰砰跳，细声细气，让人听不清：&ldo;再见，寒假见。&rdo;

☆、十七、寒假你好，寒假再见

翟闵挥一挥衣袖，只留下一堆日用品，数量足够多，赵有时并不独享，等寝室三人返校，她把硬纸箱从书桌底下拖出来，让她们随用随拿，邱静玲瞟一眼说：&ldo;这些是正品吗？不花钱的东西，天上掉的馅饼，我劝你还是别用的好！&rdo;

罗罗佳和王瑜瞪她一眼，一点都不客气，每样都取走一份，还问她：&ldo;为什么没有卫生巾，这个酒店太不人性化了，卫生巾这么实用的东西居然不用来当做福利！&rdo;

赵有时觉得有点道理，不过她怎么好意思跟翟闵提这个。

赵有时用了三四个月的免费洗发水，终于等来大学的第一个寒假，她归心似箭，提前十多天就打算买票，学校代售点的队伍太长，华山和论剑自告奋勇替她排队，赵有时觉得不好意思，又送给华山一瓶洗发水和一瓶沐浴露，就这样，寒假来临。

去时单薄夏装，归时暖厚冬装，赵有时想姐姐想得发疯，五小时后火车靠站，她一点都不觉得疲惫，浑身充满力气，挤出人群，她一眼就看到姐姐，姐姐太显眼，长发披肩，系着红色的毛线围巾，拄着拐杖，没有右腿，赵有时奔过去，眨眼扑进姐姐怀里。

&ldo;哎哟，你行李不要了，怎么扔那里了？好了好了，还跟个小孩子似的，那么多人看着呢，羞不羞！&rdo;赵有为笑着拍拍她的背，又哄道，&ldo;沈道也来了，你别让人家笑话。&rdo;

赵有时这才松开她，撒娇说：&ldo;我想死你了！&rdo;视线却在搜寻沈道，果然在后方见到他，赵有时不知道应该怎么称呼他，差点脱口叫姐夫，还是被姐姐扯了一下，她才笑眯眯地抿住嘴。

沈道捡起被赵有时扔掉的行李，笑着走近，说：&ldo;大老远就看见你脚下踩了风火轮，坐了这么久火车应该累了，走，我和你姐先替你洗尘。&rdo;

赵有为对赵有时说：&ldo;别傻乎乎的，叫人，叫哥哥。&rdo;

赵有时心cháo澎湃，立刻喊：&ldo;哥哥！&rdo;

沈道开车来，习惯性的替赵有为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，转头见到姐妹俩正一齐往后座钻，他笑了笑，又接过赵有为的拐杖，把拐杖放进后备箱，等到上车，他又从前座递来一盒梅饼，赵有为轻微晕车，车程太长时她会吃点酸食。

沈道的一切细微体贴都表现得自然而然，赵有时一路都在给他打分，等到饭后归家，赵有时宣布：&ldo;姐，沈道连附加题的分都全拿了，他真的很好！&rdo;

赵有为哭笑不得：&ldo;刚才吃饭的时候我就见到你的眼珠子一直在转，什么沈道，以后见到人要有礼貌。&rdo;

赵有时点头：&ldo;看来以后还有很多见面机会。&rdo;

赵有为已经懒得理她。

寒假时间短，高中同学已经迫不及待组织聚会，赵有时才休息两天，就被蒋方瑶拎去酒店示众，指责她消失半年，一次都不回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