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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7章（第1页）

新兵们一个一个自报姓名，直立不动地站在军医的面前。先进行胸部的扣诊和听诊，然后是检查。检查的目的是看看有没有不好的病，有没有阴虱。

军医用镊子检查新兵的阴部。发现有病的人，便用难听的语言辱骂。即使什么病也没有的人，也会成为嘲弄的对象，说什么大的，小的，弯的，等等。

对于出自医生之口的那些侮辱人的语言，植从心里感到愤怒。

轮到植的时候，他报告了级别姓名：&ot;陆军二等兵，植秀人。&ot;

军医旁边的见习士官对军医说道：&ot;植二等兵是见习医官。&ot;

这似乎是见习士官对军医的阿谀。&ot;啊。&ot;

军医说着，拍了拍一动不动的植的肩膀。&ot;这虽然是平凡的工作，拼命干吧!&ot;

军医仔细地检查了植的胸部，但没有做阴部检查。

只有面对植时，军医的眼睛才是人的眼睛。不，是属于同一阶级伙伴的意识。

在其他新兵面前，只有自己受到特别的待遇，这使植感到难为情。但不能否认，也有得意的喜悦。人归根到底是由那种东西联系起来的。

然而，当时与现在的情况不同。植以诧异的眼光望着同事们。

&ot;我认为诸位所说的是理所当然的。我也不能断言，如果科长接受我的忠告，那个患者就绝对死不了。也许正像科长所说的那样，是特异体质的问题。所以，如果只是对西泽科长的非人行为感到愤怒的话，到了一定程度，我也会适可而止吧。但是，自从出现另外一个事件之后，我就无论如何也不能原谅西泽科长了。这是我和西泽科长个人的问题。&ot;

&ot;那到底是什么事件?&ot;桥本副科长问。

&ot;现在不能说。&ot;植答道。

不快的气氛笼罩了整个会场。

药剂师斋贺沉默而急促地吸了好几支香烟，下定决心似的说道：

&ot;植大夫以一个&39;人&39;的身份谈了自己的看法。但在这个事件上，我难以理解的是，为什么您要强调人的立场呢?从您平日的行为来看，总觉得有些矛盾似的&ot;

&ot;你是攻击我的私生活吗?&ot;

植问道，声音似乎有些颤抖。对斋贺从未产生过的强烈愤怒，此时愤然地涌上来了。不，这不仅是对斋贺个人的愤怒，也是对使他说出这种话的医院全体人员看法的愤怒。

&ot;我不是个人攻击，而是难以理解。&ot;

斋贺的脸盘是圆的，气色也很好。他的话乍一听慢慢吞吞的，但却像蛇的舌头那样轻轻颤动，充满对植的憎恶。植仿佛是要抗击众人的压迫，把两只胳膊放在桌子上，耸起了肩膀。

&ot;斋贺君，你提的是孩子式的问题。人这个东西，并不是只有靠一个方面生活的呀!人到了三十多岁，身上就会有种种污垢。如果去掉那些污垢，连内部也腐烂了的话，这个人就完了。的确像你说的那样，在别人看来，我是满身污垢的。可是呀，最关重要的内部就像刚从海里捞上来的鱼一样，是鲜活的。比起外表穿着华丽的服装，内部却腐烂变质的家伙来，我觉得自己要正经得多呢!&ot;

&ot;哎呀，我不太明白您所说的意思。&ot;斋贺扫兴地答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