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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对不起。」她说,语调轻轻的,隐约哽咽:「孩子,对不起。」
我吸了口气儿,闷闷的说:「我可以喊你么?」
她再把我紧紧一抱。
「我会很高兴。」她说。
我张口,心里忐忑,小声的喊了:「娘。」
她没再吭声,但哭了好久。
我去找吴伯时,他正在帮忙餵这次拉车的马。
我听他说,村长老爷和傅宁抒谈了一些话。
但吴伯没听清他俩讲了什么,就看村长老爷一会儿尷尬,一会儿又笑咪咪的。
反正,最后老爷吩咐他,去整理出客房,让我们能住下。
说着,吴伯餵完了马,就要去厨房,让吴婶晚上弄些好料。
我一个儿在宅子里逛了一圈,碰到了连诚,才知道傅宁抒去了外头走走。
我找了出去,走了一小段,就看到了傅宁抒。
傅宁抒站在田边,目光像是望向远处。
「先生!」我喊他,朝他跑去。
傅宁抒看来,对我微笑。
我也笑,好奇的问:「先生在瞧什么呀?」
「看那棵树。」傅宁抒说,伸手指了前头的一排树:「我在想,你当初爬得树,也只这么高么?居然这样也摔了。」
我不禁也想起跟他说过的事儿,霎时一阵困窘,「才不是爬那儿的,村子里树可多着的,比那儿高多了!」
傅宁抒弯着眼角,伸手过来,帮我拂了拂散下的一些鬓发。
「你同你娘亲说完话了?」他问。
我点了点头。
「我们…讲了好多话。」我看着他:「先生,其实娘她也不容易的。」
傅宁抒嗯了一声。
「不过,她说自个儿拜过王家祖先了,不会回去席家,她也让我不用顾虑她,更不用顾虑老爷,过我自个儿想过的,要回席家也可以,留在这儿也行,或者去城里,但要是去城里,那些开销,她没法儿帮忙,我得自个儿想法子。」
傅宁抒默了一默,才开口:「那,你怎么想?」
我唔了一声,就老实说:「我不讨厌这儿,村子里人都很好,我唸了书嘛,,可以教一教这儿…唔,不对,这里人小的很小,大的都出去了…」
我停了一停,忍不住就苦恼:「咦,好像连当先生都不行了,先生要怎么办啊…」
傅宁抒唔了一声,才说:「作不了先生,不如再当学生吧。」
我怔了怔,脱口:「可我没钱上书院了。」
傅宁抒自然不过的说:「不必上书院,我可以教你,连学费都不用。」
我呆了呆,望着他好半晌才回过神。
「可是…」我看着他,然后说:「学生…又不能作一辈子的。」
「那不当学生了吧。」
傅宁抒拉过我,低头附在我的耳边,嘴唇轻擦过我的耳朵。他说:当我的伴儿,但要一辈子的。
我胸口怦然。
但我一点儿也没有迟疑的抱住了他。
「嗯。」
(真正完了。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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