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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64章（第2页）

&ldo;慕云极！是你！原来你一直在看着这一切！还暗地推波助澜！为何偏偏要在我即将入拜月时跳出来！&rdo;

&ldo;跪下。&rdo;慕云极的声音，蕴了神音，却非神音，空灵浩瀚，仿若从天际传来。

&ldo;要我跪你？当初没有跪！现在不会跪！以后也不跪！&rdo;

&ldo;今日若是不跪，便再也没有以后！&rdo;

慕云极从容迈阔步，从空中天神下凡一般走了下来，来到姜茉茉近前，碧蓝色的眼睛上下将她打量了一番，&ldo;此刻的你可曾照过镜子？极丑！&rdo;

&ldo;管好你虚空山那些蠢材，我，还轮不到你来管！&rdo;

&ldo;妄修魔道，荼毒生灵，姜姑娘，你犯的乃是天地间的大罪，即便深渊中的那位，也已保你不得！&rdo;慕云极虽话语淡定，却不知为何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焦急。即便此时此刻，他依然称她一声姜姑娘。

&ldo;真奇怪，如果我没猜错，从我开始杀人，你便一直在看着，等着，否则有你云极天尊想拦着，我如何杀得了那十二万妖兵，又如何可将碧波、般若二城屠得鸡犬不留？你等我大错铸成，然后在我最后成魔之际跳出来阻止我，你就没犯这天地间的大罪？&rdo;姜茉茉握着龙刺悬在半空，歪着头笑，笑得一如当初柴门初见时那个被家族遗弃的少女，口中所言，却是生死滔天之事。

&ldo;没错，我的确同罪。&rdo;慕云极垂着的眼帘掀起，&ldo;如此便是要让你知道，什么是错，什么叫做徒劳，有我在，你即便杀尽天下人，也休想进那扇门半步！&rdo;

他立在她面前，收了神音，平静地望着，语气淡然，如同聊着闲话一般。

徒劳！

慕云极淡淡的语气，只消这一个词，便几乎摧毁了姜茉茉所有的希望！

一股彻骨的绝望涌上头顶，面对这个自己永远都没可能逾越的人，姜茉茉再也没办法笑出来了，&ldo;你凭什么！你凭什么评判什么是对，什么是错！你凭什么拦着我！你用数以万计的性命来证明我是错的？那我又如何不能踏着这数十万人的尸骨去寻他！慕云极，我是个疯子，你比我还是个疯子！&rdo;

慕云极嘴唇动了一下，似是犹豫了一下，旋即依然淡淡道：&ldo;什么都不凭。姜姑娘，放了那龙刺，跪下，拜入迦珑神宫，便不再受世间法约束，本尊可保你不死。&rdo;

慕云极第一次在她面前自称本尊。

&ldo;只要我跪下？&rdo;

&ldo;只要你跪下。&rdo;

&ldo;休想！&rdo;

此时悬在逍遥头顶的那根龙刺发出嗡嗡地鸣叫，开始晃动。

&ldo;莫要做无谓的挣扎，破了这屏障，你便再无回头的余地。&rdo;慕云极在用极尽恬淡的声音说着一件眼前之人生死攸关之事。

&ldo;哼，我早就回不了头了，也从未想过回头！&rdo;姜茉茉瞪大眼睛看着他，她并不怕他，但是他却可以垂手间毁掉她苦心经营的一切，若是此刻便在他掌下烟消云散，倦夜他该如何？他会如何？

瑶姬头顶的龙刺又是一阵激烈的晃动，四周的法力屏障开始松动。

慕云极感受到她拼命的挣扎，皱了皱眉，&ldo;你就没想过，为何世间魔修千万，唯独你会走上立地成魔这路？杀生千万，为何只有你可以瞬间冲上拜月？&rdo;

姜茉茉死死咬着嘴唇，不再理他，将全部神识都集在手中的龙刺上。

慕云极的声音却淡淡地传入耳中，&ldo;什么魔道心诀，根本就是被逆转的《洪荒大藏经》，荼毒神识的《神魔通天录》，你今日所走的路，是被人一早就安排好的。&rdo;

女子对他的话置若罔闻，杀了瑶姬，她便可以立地成魔，其他什么都不重要！

慕云极看着她额间的不断簇动的黑火，轻轻摇了摇头。那人宁愿改变你的心性，也是不给旁人留半点念想，果然是诸神之战中活到最后的神祗，即便用情至深，也是透骨的霸道。

他似乎终于失去了耐心，决定放弃她了，袍袖一挥，转身离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