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nbsp;nbsp;nbsp;nbsp;“如果我一直不知道，你打算一直瞒着我吗？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“我从没有打算瞒着你。”谈亦冷冷道，“但我也没有义务第一时间就告诉你，把这件事调查清楚是我的责任么？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即使他对方瑅灵有感情，愿意因此而包容她，但她是个有自主能力的成年人，他不会无限地去降低那条线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方瑅灵不得不承认他是正确的，应该去查清原委的人是她。如果她停留在原地，固守着自己的执着和想象，没有人有义务告诉她真相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“你问过我会不会后悔。”谈亦说，“现在，这个问题回到了你的面前。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方瑅灵仍没有从那种混乱无序的状态走出来，她的牵绊太纷乱了，她无法像谈亦那样果断清晰地给出答案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后悔吗？因为动机的错误，就应该否定她和谈亦之间的一切吗？

nbsp;nbsp;nbsp;nbsp;“就算我有后悔，那也无济于事。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方瑅灵像是从身体中抽离出来，旁观着自己的回答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“你问我是不是为了林朔，难道，这些你一开始不知道吗？”方瑅灵反问，“难道，我们确定过关系，给过彼此什么明确的承诺吗？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“你现在感到生气，不是因为这件事损伤了你的占有和傲慢？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她与谈亦一样高高在上，她能很轻易地推己及人，很多时候，她对一件事在意，未必是出于感情，而是因为好胜的自尊心受到了磨损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甚至谈亦比她更习惯于掌控和得到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最后，她的声音轻得要飘起来：“难道，你又对我有爱吗？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外界天寒地冻，室内恒温恒湿，而宜人的空气，几乎在他们中间凝成实质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方瑅灵回视着谈亦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他原先想过，他会把知情权和选择权都交给方瑅灵，不会让她身不由己，无论后续有可能衍生多少无尽的麻烦和问题，他都会解决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但如果她的真心属于林朔，她出于本心选择林朔，在误会解除后，迫不及待地要回到林朔身边，那他才是那个唯一的问题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谈亦的胸腔，被寒冷一点点侵蚀，逐渐封冻起来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他缓慢地吐字：“没有。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谈亦的住处在超高层，以

nbsp;nbsp;nbsp;nbsp;前方瑅灵去到他家，在电梯内，会有轻微的耳鸣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无论是高度的上升，还是潜入深海一样的情感的内部，都需要承受巨大的压力。它需要人抛弃舒适、习惯和安全感，甚至是一部分自我，这不是单纯几个美好愉悦的瞬间就能支撑的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在这一瞬间，方瑅灵像是回到平坦的陆地，所有的压力都解除了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“那就没有问题了。”她直直地看着谈亦，“我也没有。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“林朔是横亘在我们中间，但这不是最重要的。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就算没有林朔，她和谈亦也不会真正向对方低头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假设一切顺利，他们在一起了，但终究有一天，会觉得对方不合适，然后像谈亦说的那样，和平分开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就像发生在生命中一段普通的恋情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“就算我做出过错的判断，但我还是知道自己想要什么，也知道自己不想要什么。”方瑅灵摇了摇头，“可能我们对彼此是有一点喜欢，但这不是我想要的感情。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“我们只是终止的时间点提前了，没有什么好遗憾的。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谈亦眉目阴沉，正是因为她与林朔的感情，大于与他的感情，她才亲口说出不遗憾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“所以，回到他身边，就是你的选择。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方瑅灵背脊直挺：“是。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虽然她没有答应林朔的求婚，但目前她不想悔婚，让局面更糟糕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至于以后，她再做出怎样的选择，都和谈亦无关了。

nbsp;nbsp;nbsp;nbsp;“好。”他的气息像无尽地向下沉，落到身体里的深渊，“我会尊重你的选择。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掌心的微小痛感使方瑅灵维持着清醒，她回想起自己的初衷：“最开始，我就知道不应该把你牵涉进来，但我当时太自我，觉得一段插曲不会损害到你什么，事情到了今天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“所有的选择是我自己做出，与你无关。”谈亦打断了她，“我也没有那么脆弱，因为感情问题受伤。”

nbsp;nbsp;nbsp;nbsp;“我回来，不是为了质问或者逼迫你，只是要知道你的答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