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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锦沅朝着薄膺福了福身,“多谢相爷赏识,只是我既是萧家长媳,就断然没有入相府为奴的道理。”
“当日相爷出言助六弟脱离囹圄让他得以替父兄扶灵,今日又助我和六弟,相爷恩情萧家铭记于心,也定会找机会回报,只六弟有伤在身不便在外久留,我们就先告辞了。”
薄膺看她:“当真不愿?你跟着老夫虽是丫头却是自由身,随时都能离开……”
“她不愿!”
谢云宴横手挡在苏锦沅身前,眉眼无端见了凶狠。
苏锦沅伸手按着少年的手,“多谢相爷,只是妾身是萧家人。”
她对着谢云宴道,
“阿宴,我们回去吧。”
谢云宴连忙扬声道,“春回。”
那边春回驾车过来时,苏锦沅像是为了安抚身边少年,只朝着薄膺笑了笑后并没挣开谢云宴的手,反而任由他抓着。
春回搀着谢云宴上了马车,隐约感觉到薄膺目光还落在苏锦沅身上,他忙将人也拽了上去后,直接一把就扯着车帘挡住了外头视线,将人护在身后防着薄膺像是防贼似的。
马车风驰电掣的离开,薄膺隐约还看到谢云宴有些凶狠的视线,哪有半点刚才冷漠的样子,他忍不住的就笑出声。
“相爷。”
身边服侍之人不满,“这萧家的人也未免太不识趣了,要不是您出手相助,他们哪能这么容易翻身,那临川的事儿还是您帮忙的……”
薄膺看了他一眼,原本还滔滔不绝的人下意识收声。
“要是谢云宴真想也不想就将他长嫂送出来讨好我,老夫才要怀疑是不是帮错了人。”
少年意气,聪慧隐忍却又还带着几分年少血性。
那小子没有像是那些浸淫朝堂多年养出的世故圆滑,倒是像极了刚从狼窝里出来的狼崽子,凶狠有余,却比起那小丫头还稚嫩了些。
这般年纪遭逢大变倒也算是恰当,可是那个小丫头……
薄膺记得苏锦沅也才刚及笄不久,年纪轻轻的也不知道从哪磨出来的一身好脾气。
倒像是活了几十年的人一样,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那双眸子总是安静的不起波澜,那般沉稳通透的样子竟是让他想起了一些老伙计。
“六弟。”
马车微晃时,苏锦沅只觉得手腕有些疼。
见谢云宴垂着眼紧抿着薄唇不说话,她只能开口,“阿宴,能先松手吗,我有些疼。”
谢云宴猛的抬头,见她蹙眉看着手腕时像是吃痛,他下意识松手时候就见那皓白的腕子上多了一圈红痕,“嫂嫂,我不是故意的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桎梏松开,苏锦沅动了动有些发麻的手腕,衣袖朝下滑落时露出一截小臂,就见上面留着一圈极深的指印,配着青青紫紫的掐痕看着十分可怕,而她右手拇指和食指上也有一圈极深的牙印。
“这是……”
谢云宴下意识看她,脑海里猛的就浮现出当初在刑部大牢时,她哭着替自己喂药时混着药丸进入嘴里的腥甜,还有后来疗伤时按着他被他抓着手时那隐约吃疼的闷哼声。
“是我伤的?”
见谢云宴满是懊恼愧疚,苏锦沅噗哧轻笑了一声,“你这么内疚干什么,我天生就这样的,稍微碰一碰就总是青青紫紫的,跟你没关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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