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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子挑眉笑了下:“有什么可查的,郑多病没那个胆子,顾观南不过是知道郑多病身上清白,才让人把矛头指向他,反正也查不出什么。”
内侍呵呵笑了两声,不再言语。
——
容温是在五月初随老夫人出发离开的上京城,那时上京城里的天气尚且温和,穿着适宜的襦裙,吹来的晚风都带着清淡的花香,从西京回到上京城时,天气已开始燥热,身上只着单薄的锦裙也会觉着热。
六月中,容温和老夫人夕阳红了半边天时才回到恒远侯府,是大公子顾离和恒远侯一同去城外接的她们。
走在回候府的路上,顾离骑马在容温马车边上时抬手敲了下马车车板,容温掀开车帘眸中含疑唤了声:“大表哥。”
顾离为人谦谨,笑的温和:“今日本是言松要来城外接祖母和表妹的,这些日子表妹不在,他整日里在我这个大哥跟前念叨,也是不巧,昨儿他被陛下派去德州处理公务了。”
容温心里其实也正纳闷,在西京时,顾硕有给她去过书信,还说待她回京要来城外接她和祖母,可今儿却不见他的人影。
容温颔首应了声:“三表哥他可还好?”
顾离身为与顾硕一母同袍的兄长,对顾硕的事很是关心,笑着回容温:“自表妹随祖母去西京,他唯一的不好就是总念叨表妹,前几日接到祖母和表妹要回来的信件,他早早的就准备好今儿来接你们,可昨日陛下的圣旨下的突然,让他连个回旋的余地都没有。”
容温淡淡笑了下:“三表哥能受陛下重用,是好事。”
顾离心中以为容温和顾硕已然定情,不然顾硕怎会整日里在他跟前念叨,顾离身为大哥又宽慰道:“表妹放心,德州离上京不算远,最多半月,言松就回来了。”
顾离话说的轻快,他是已有妻儿的人,眉目间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意对容温这般说,容温看出他会错了意,委婉道:“三表哥应把心思放在公务上,不必忧心侯府里的人。”她在回来的路上有想过,那时她让顾硕冷静,若是回来了后,顾硕又对她说类似的话,她该如何再回他。
这会儿知晓顾硕不在上京城,她心里反倒是踏实了许多。
——
夜色将暗时,顾慕尚在皇宫中与仁昌帝下棋,他抬眸望了眼天幕,对仁昌帝道:“臣家中还有事,改日再来陪陛下下棋。”
仁昌帝哪肯放人,就差去扯住他的衣角:“观南,你赢了朕两局,不让朕赢回来就想走?”仁昌帝抬手招呼一旁的内侍:“收拾出一间宫殿,今夜朕与顾中书要彻夜斗棋。”
顾慕唇角勾笑,嗓音平和道:“陛下,恕臣不能从命。”
仁昌帝手中黑棋落下,抬眸看着顾慕,眉尾微扬:“怎么回事?难不成观南有了心仪的姑娘,这是要急着回去见心上人?”仁昌帝对他调侃一番,关于顾慕的亲事他也不少操心,只是,管不得他的这些事。
顾慕眉心微动,手中白棋落,还未开口,就又被仁昌帝拦了话:“观南怎得又让朕了,不是说了吗,不许有意让朕。”仁昌帝将顾慕适才落下的白棋拿起又递在他手中,示意他:“给你悔棋的机会。”
顾慕接过仁昌帝递来的棋子,又放回了原处:“是臣的祖母去西京已一月有余,今晚方回,臣答应了家母,要早些回去的。”
仁昌帝闻言仔细看了他一番,随后轻叹,知他无心在此,就放了话:“成,这局棋下完,朕让你走。”
——
顾慕回到侯府时,容温正在老夫人的静安堂里用晚膳,刚放下手中筷子就见顾慕走了进来,容温许久未见他,起身唤了声:“二表哥。”
顾慕颔首,给老夫人请了安。
老夫人抬手示意他坐下,将他看了一圈,眉目含笑:“你母亲说你今儿回侯府,我与阿梵等了你许久,还以为你又忙公务抽不开身,不回来了呢。”
顾慕:“在宫中耽搁了会儿,”他看向桌上的饭食,问:“这些药膳祖母吃的可好?”
顾慕一早就命净思准备了一桌子的药膳,给老夫人和容温养脾胃,老夫人闻言连连点头:“好,还别说,虽说是药膳,不但不苦涩,味道还挺鲜美。”
老夫人拉着顾慕的手说了好一会话,容温也用好了饭,起身说要回净音院,老夫人清了清嗓子,看了顾慕一眼,多少猜到了些他的心思,就是不说让他送容温回去。
想看他如何跟着容温走。
顾慕神色平和,倒是云淡风轻:“夜色深了,我送表妹回去。”
老夫人又拿起汤勺用了口粥,点头:“去吧。”
从老夫人的静安堂到容温居住的净音院路程并不远,容温和顾慕走在青石小道上,原本二人是并肩而行,没一会儿,顾慕就落在了她身后,容温觉得她的步子迈的已经足够慢了,可他还是跟不上。
容温回身去看他,轻声问:“二表哥可是处理公务太累了,”她想了想:“二表哥可以不用送我的,我自己可以回去。”
她心想,他生的那般高大,自是腿比她长,应该比她走的快才是。
应是累了。
顾慕回她的话:“不累,只是埋首案牍久了,想悠闲的在府中多走会儿。”
容温轻轻‘哦’了声,就也放慢了步子陪着他走。
走至一处石榴楚,顾慕从怀中掏出一只半个手掌大的锦盒递在容温面前,嗓音温润:“忙里偷闲刻了只木狐狸,打开看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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