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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然,工艺上并非简单的添加。
多次过滤的工艺,使得柘浆酒水里面比一般的黄酒少了几分的残渣颗粒,多了几分的香甜浑厚,也让吕布的心情,渐渐的变得愉悦起来。
这是人类的本能,就像是熊瞎子舔到了蜂蜜。
糖,是刻在人类基因里最深刻的那一道痕迹。
糖吃多了没好处,糖吃多了没好处,糖吃多了没好处……
重要的事情说三遍。
这句话是伴随着后世每个人成长的过程当中的警示,可是嘴上说不要,身体却很诚实。因为糖的成瘾性,比某某某还要更高,每一口快乐水之所以能快乐,就是里面有超出了正常标准的糖。
而现在么,柘浆酒一出现,就几乎风靡了长安,取代了原本西域香料酒的地位,成为了大汉最新的肥宅快乐水。
在当下大汉,没有人可以拒绝一口肥宅快乐水……呃,柘浆酒。
吕布原先只是准备应付贾诩一口,不然显得自己胆怯,结果喝了一口便是没能忍住,过了片刻就是又喝一口,然后再一口,不知不觉当中就将小酒葫芦的柘浆酒喝了个精光。
『若是此酒售卖于西域,』贾诩看着吕布在晃荡着酒葫芦,也没有将自己的酒葫芦给吕布的意思,而是晃荡了两下,也喝一口,慢慢品尝了一下才说道,『不知价值几何?又是何人欲购之?』
吕布喝完了『快乐水』,心情显然已经好了很多,哈哈大笑着说道:『不管旁人如何,要是我,说什么也要买一些!』
贾诩点了点头,说道:『此便是主公平定西域之所用……若西域复平,此酒售往贵霜,安息,并驻客商,购买住所,行蚕食之法,推教化之道……』
吕布愣住了。
他看着酒葫芦。
举着,就像是手中举着不是一个酒葫芦,而是一把刀。而他方才将这把刀给吞到了肚子里,而且还挺开心。
『文和……你……唉……』吕布不知道要说一些什么,『你……就是天生这么会算计的么?』
吕布或许原本想要说的是斐潜,但是话到了嘴边便是拐了一个弯。
贾诩哈哈大笑,『此法又不是新创!早些年主公入川蜀,不也是如此么?不过是换了些器物罢了!何来早晚之说?』
『……』吕布憋了一口气,半天才吐出去,默然不言。
贾诩并没有说错,这并不是什么新方法了。当年斐潜进川的时候,就是晃荡着这些金银财物开道,而这种方法同样也不是斐潜所创,川蜀之中的金牛道是怎么来的,不就是已经说明了这一点了么?
『大宛有马,吾等有酒……』贾诩哈哈笑着,然后看着吕布,摇了摇头,『可惜啊……』
吕布顿时就觉得快乐水带来的快乐,似乎已经过去了,内心当中的不悦又重新翻腾了起来,不由得沉下脸来。
贾诩晃晃酒葫芦,又是喝了一口,『西域平乱之后,便是按照陇右之法,立教化,农业,考工,商会四处,以应四民之需,同时西海城内,汉民聚集之地,依律设立户曹,仓曹,法曹等官廨之所,以协调处理各类政事,另有巡检,直尹,为治民二左……又有太史将军统领军务……』
『兵卒军将么,则是查杀贼匪,靖平地方,抵御外敌……』贾诩抬起眼,飞了一眼吕布,『此便是西域续进政务之法……嗯,同样此等政务之法,亦非新创,哈哈,在陇右已经推行多时了,颇为灵活有效……』
吕布抿着嘴,『……文和是特来嘲讽于某?!』
贾诩摇摇头,叹了口气,『非也。只不过略有叹息而已……策非新策,法非新法,律非新律,这道路么……亦非新途是也,奈何之,奈之何啊!』
吕布眯着眼,心中觉得贾诩嘴上说不是,但是心里面就是故意的。
『主公所思,妙法却显寻常。』贾诩晃了晃手中的酒葫芦,『若非得此柘浆酒,又有谁知琼浆美?若非亲为西域事,又有谁知繁杂多?吕奉先,可曾想好了,汝究竟欲求生,亦或是求死?』
『生死?』吕布盯着贾诩,『怎么说?』
『欲生,简单……』贾诩缓缓的说道,『欲求生,有两途,一则往九原,归家为乡翁,二则居长安,任军校教头……』
吕布沉吟不语。
贾诩也并不急,坐在一侧,慢悠悠的咂着酒水。
片刻之后,吕布才说道:『若是求死又怎么说?』
『求死也简单……』贾诩伸手一指,『此番西域联军必败,败各邦国后,当收缴其兵……届时可领兵战于贵霜,其死可也。』
吕布深深吸了一口气。
生,简单。放下手中的兵权,放下面子上的骄傲,放下身上曾经背负上的一切,当所有的权柄都放下之后,生活也就自然简单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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