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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5章（第2页）

程恪觉得自己有些喘不上气来，想要抬腿用膝盖把江予夺顶开，但江予夺突然起身，膝盖已经抢先一步压在了他腿上。

&ldo;小狗很害怕，&rdo;江予夺的声音开始抖，眼睛有些发红，&ldo;我害怕。&rdo;

&ldo;不怕，&rdo;程恪说得有些艰难，&ldo;你现在是安全的，没有谁会伤害你，没有谁能伤害你。&rdo;

&ldo;我害怕。&rdo;江予夺声音低了下去。

程恪回手摸到了车门，抓住门把拉了一下，车门猛地一下打开了。

他往后摔了出去，江予夺抓着他衣领的手滑开了。

程恪的腿还在车里，肩膀着地摔在地上，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的时候，江予夺已经从副驾下了车，绕过车头走到了他身边。

程恪感觉下一秒，江予夺兜里的那把刀可能就会扎到他身上。

但江予夺没有拿刀，只是抓着他衣服把他从地上拎了起来，狠狠地掼在了车上：&ldo;你知道为什么我不愿意告诉你吗?&rdo;

程恪后脑勺往后仰着在车上撞了一下，顿时觉得一阵发晕。

&ldo;因为你不相信我，&rdo;江予夺凑到他眼前，一个字一个字地说着，&ldo;程恪，你不相信我，我说什么你都不会信!&rdo;

&ldo;是!&rdo;程恪吼了一声，&ldo;你让我怎么信!&rdo;

江予夺盯着他，喘着粗气。

&ldo;我信你想保护我，我信你不想伤害我，&rdo;程恪说，&ldo;但我所有的危险，都是你带给我的，换一个人，我早就躲得远远的了!&rdo;

&ldo;那你为什么不躲!&rdo;江予夺几乎贴着他鼻尖吼着。

&ldo;用问吗!&rdo;程恪也吼，不知道自己身体里横冲直撞的到底是怒火还是恐惧还是迷茫，&ldo;我说过我对你有想法!&rdo;

江予夺没说话，盯着他看了很长时间，最后松开了手，靠到了身后的车上：&ldo;你是不是觉得我有病?&rdo;

程恪看了他一眼，没说话。

&ldo;以前也有人这么说过，后来就没再见过他了，&rdo;江予夺说，&ldo;你也是这么觉得的，只是你没有说。&rdo;

程恪咳嗽了两声。

&ldo;我知道你不想我跟着你，&rdo;江予夺声音慢慢变得平静，&ldo;我也不想让你发现我跟着你，但是……&rdo;

江予夺低下头，停顿了很长时间。

&ldo;不能再有人因为我出事了，&rdo;江予夺说，&ldo;我害怕。&rdo;

江予夺说出这句&ldo;害怕&rdo;时，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情绪，平静得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，平静得甚至不像平静。

&ldo;谁出事了?&rdo;程恪问。

&ldo;他说，你现在安全了，&rdo;江予夺看着他，&ldo;你现在安全了……我本来不记得是谁跟我说的了。&rdo;

&ldo;现在想起来了?&rdo;程恪问。

&ldo;没有，&rdo;江予夺说，&ldo;我想起来他死了……没有安全，不会安全的……&rdo;

程恪感觉自己的呼吸有一瞬间的停顿。

哪怕是江予夺在说小狗那些事时，他都没有像现在这样震惊，他没有想到江予夺的那些经历里，还有死亡。

曾经想让江予夺相信自己安全了的那个人，死了。

程恪不相信那些&ldo;他们&rdo;，但不知道为什么，他相信江予夺那些不肯提起的过去。

&ldo;怎么死的?&rdo;他问。

江予夺没有回答，只是又重复了一遍：&ldo;他死了。&rdo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