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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4章（第2页）

程恪有点儿不知道怎么问下去了，他摸了根烟出来点上，想想又递给了江予夺。

&ldo;开窗。&rdo;江予夺接过烟。

程恪把天窗打开了一条缝，冷风很快地灌了进来，他的身体像是这会儿才睡醒，发现自己已经冻得全身都有些僵硬了。

但看了一眼江予夺，似乎没什么感觉，他也就咬牙没有表现出来，以免江予夺又脱个衣服什么的，他已经实在经不起这种对他来说意义复杂的行为了。

程恪又给自己点了根烟叼着，抽了一半之后又问了一句：&ldo;那你爸爸妈妈……为什么要叫人跟着你?&rdo;

江予夺夹着烟的手指抖了一下，烟灰掉在了裤子上。

他低头盯着那坨烟灰看了一会儿，拍了两下。

&ldo;因为我跑了。&rdo;江予夺说。

跑了，应该就是他跟陈庆第一次见面那会儿吧，从某个地方逃出来了?

&ldo;那你已经跑了很久了，&rdo;程恪说，&ldo;他们怎么还……&rdo;

&ldo;跑不掉的，&rdo;江予夺打断了他的话，语速很快，带着一耳朵就能听出来的焦躁，&ldo;他们说过，无论跑到哪里，都会被找到，都会被找到。&rdo;

程恪没有说话。

&ldo;所以他们找到我了，&rdo;江予夺放下车窗，把烟头弹了出去，转过头看着程恪，&ldo;他们一直都跟着我。&rdo;

&ldo;是你爸爸妈妈吗?&rdo;程恪问，&ldo;跟着你的人。&rdo;

&ldo;不，不是，&rdo;江予夺烦躁地摇了摇头，&ldo;我不认识的人。&rdo;

程恪看着他，犹豫了很久才又追问了一句：&ldo;跟着你的人，你都不认识?&rdo;

&ldo;是。&rdo;江予夺说。

&ldo;这么多年，一直都有人跟着你，而这些人，都是你以前没见过的，&rdo;程恪皱着眉，&ldo;是这个意思吗?&rdo;

&ldo;是。&rdo;江予夺说。

程恪看着他，沉默了。

&ldo;问完了吗?&rdo;江予夺轻声问。

&ldo;你一开始，&rdo;程恪低下头，脑门儿顶着方向盘，&ldo;是不是觉得我也是他们中的一个?&rdo;

&ldo;……是。&rdo;江予夺回答。

&ldo;为什么后来又不是了?&rdo;程恪问。

&ldo;你连燃气灶都打不着，&rdo;江予夺说，&ldo;什么都不会。&rdo;

程恪笑了起来，转过头看着他：&ldo;为什么现在你会认为他们要伤害我?&rdo;

&ldo;我们一起吃过饭，走得近。&rdo;江予夺回答。

&ldo;陈庆跟你更近不是么?还有你那些小兄弟，&rdo;程恪说，&ldo;他们为什么没事儿?&rdo;

&ldo;你跟这些人不一样。&rdo;江予夺说。

不一样。

也许吧，的确不一样。

程恪又点了根烟，按打火机的时候，他发现自己手都有些发麻，按了两三下才把烟点着了。

他看了一眼江予夺。

江予夺看上去有些紧张，但身体似乎并没有因为寒冷而有什么反应。

&ldo;我跟这些人有什么不一样?&rdo;他问。

&ldo;他们不会想要问我这些。&rdo;江予夺说。

你不相信我。

程恪还能清楚地回忆起江予夺说这句话时的样子，他的表情，他的眼神，他的语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