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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8章（第2页）

余光里，谢不菲偷偷抬起头，悄无声息地注视着她。

少女的脸色依然不见好转，四肢蜷缩在一起，脸颊苍白如纸，唇色艳红得过了头，很是虚弱的样子。

头顶的风扇吹出一缕微风，撩起她的碎发，松松地落在细细的臂弯里。

方才甜蜜勾人的铃兰花香，也变得清淡了些，变得垂头丧气、蔫答答的。

虞悄静了片刻，站起身走过床边，把电风扇关掉了。

身后明晃晃的视线始终跟随着她。

虞悄忽然转过头，问她：&ldo;是不是不舒服?&rdo;

谢不菲怔愣地看着她，眼睛里闪烁着星星点点的光。她慢慢地点了点头，又摇摇头。

虞悄去找药箱：&ldo;哪里不舒服?&rdo;

谢不菲捂着胸口，哑声说：&ldo;这里有点难受。&rdo;

说完，又很快补上一句，&ldo;我没有在骗你，是真的。&rdo;

虞悄看不出所以然，不敢给她乱吃药，便走到桌前，倒了一杯温水，递给谢不菲。

谢不菲捧着热乎乎的水杯，小声说：&ldo;谢谢悄悄。&rdo;

她低头抿了一口水，看着杯中晃荡的透明液体，眼圈忽然又慢慢地红了。

虞悄心头酸涩一片，她伸手抽了张纸，按在谢不菲的眼睛上。

&ldo;别哭。&rdo;

谢不菲用纸挡着眼睛，没有哭出声。肩头细微地颤抖着，眼泪无声无息地流淌下来。

她忽然意识到，那些美好的过去都是用谎言营造出的假象。

就像一面镜子，横亘在她和虞悄之间。

镜子碎了，就拼不回从前的样子了。

虞悄有点难受，连忙环住她，慌张问：&ldo;很疼吗?要不要去医院看看?&rdo;

谢不菲把脸埋在她的肩膀上，手指攥着虞悄的衣角。

良久后她摇了摇头，哑声说：&ldo;我休息一下就好。&rdo;

虞悄还想送她再检查看看，谢不菲却觉得只是心理作用，怎么也不想去医院。

她紧紧抓住虞悄的袖子，怎么也不松手。仿佛一只雨天迷路的小猫，好不容易找到了主人。

虞悄没有办法，只能搂着她躺了下来。

谢不菲靠在她怀里，露出一双湿漉漉的眼睛：&ldo;别离开我。&rdo;

虞悄无声地叹了口气，掖了掖被子：&ldo;我不离开。&rdo;

她静静地搂着谢不菲，手足相抵。不知过了多久，谢不菲沉沉地睡了过去。

后半夜，她好像做了很多个梦。她看见了虞悄迎面走过来，就和往常一样。

她和虞悄搭话，虞悄却看也没看她，径直走掉了。

虚虚实实之间，让她分不清哪里才是现实，只记得虞悄看自己的眼神很冷漠，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