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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7章（第2页）

云成眼睫微动，抬眼之间将失望敛去。

天昌帝顺着后话解释安抚道：&ldo;朕照样从私库里给你们补上，别声张。&rdo;

赵宸贺在旁边谢恩，云成张了张嘴又闭上，也跟着谢了恩。

&ldo;起来吧。&rdo;天昌帝表情松快了些，示意福有禄给他们上座位茶水，&ldo;若再有下回，朕可不能轻饶了。&rdo;

云成和赵宸贺一左一右各自坐在一侧，闻言一起笑。

天昌帝这才长长地叹一口气，恢复了之前的神情。他缩靠在垫子上，像败了的叶子。

三人一块沉默，内室只能听见笼内火烧炭旺的噼啪声。天昌帝一动不动，盯着窗边的绿植发呆。

赵宸贺看了守在门边的福有禄一眼，小半刻钟后，福有禄进来添了一回茶。

水流浇下的动静把天昌帝的神思拉了回来。他抬眸先是看向赵宸贺，突然问：&ldo;江夜于你如何?&rdo;

&ldo;尚可。&rdo;赵宸贺答。

天昌帝叹了口气，半是羡慕半是无力地说：&ldo;太上皇身边曾有一位侍卫统领，叫乌达。乌达于他，就如江夜于你。&rdo;他说着，轻轻摇头，无奈道，&ldo;江夜不如乌达。&rdo;

赵宸贺微微低头不语。

天昌帝视线兜兜转转，似乎又被那绿植吸引了：&ldo;朕身边缺人啊。&rdo;

云成腰背坐的笔直，他茶盏里头满着，统共没喝过几口。

天昌帝挥开上前喂水的宫女，自顾掩唇凶咳。

刚刚温祥平和的情景去不复返，仿佛一场短暂的镜花水月。

&ldo;皇兄。&rdo;云成出声，从后背到脖颈挺立的线条微微弯了一瞬复又抻直，仿佛被长刀撑住了。他在极短暂的时间改变策略，坚决地说：&ldo;臣弟请愿，随同去南方治灾，为皇兄解忧。&rdo;

赵宸贺一顿，不由看向他。

天昌帝也看着他，目光赞许与犹豫交错不定：&ldo;你刚回京不久，出远门疲累，肯跑这一趟?&rdo;

云成五官上一闪而过肃厉之色，将笼内旺盛的噼啪声逼退了大半，即便他语气是那么的&lso;轻而易举&rso;：&ldo;臣弟头上已经背了一个季择林，也不在乎再多背两个别的罪名。&rdo;

天昌帝暗自呼出一口气：&ldo;你能有这份心，是好事。&rdo;

他接过了宫女候在一旁的茶水，吹凉后喝了一口：&ldo;你放心，等你回来，朕一定好好嘉赏你。&rdo;

&ldo;谢皇兄。&rdo;云成略低头，唇角下垂，表情尽数掩在阴影中，唯有眉梢眼角神采依旧。

天昌帝紧紧盯着他。

云成在这异常审视的目光中笑了一下，牵连着眼角低垂，叫人错以为他谦乖而驯良。

天昌帝眸中隐约闪动，深埋眼底的疑虑渐渐消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