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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8章（第2页）

天昌帝垂视着他，眼角无情，唇角锋利。

大理寺有人站了出来，躬身道：&ldo;朝中结党营私之事连绵不绝，若是只罚俸，那大家都有朋友的交朋友、拜兄弟的拜兄弟，反正只要扣钱就成了。&rdo;

云成看过去，是昨夜堵人没堵着的大理寺评事邵辛淳。

他眯了眯眼，刚要开口，天昌帝就道：&ldo;大理寺精于刑法，邵卿有何提议。&rdo;

邵辛淳：&ldo;沈少府身份高，微臣……&rdo;

&ldo;僭越&rdo;二字未出，被他的顶头上司何尚书打断了：&ldo;皇上，两人及以上才算&ldo;结党&rdo;，若是罚，该查探清楚，朋党同罪，不能只罚……&rdo;

&ldo;微臣认罚。&rdo;沈欢打断他。他跪在原地，投在地上的身影高耸陡峭，一动不动，&ldo;愿抄写罪责书，以做表率。&rdo;

他的冷漠寡淡和其他人的神情激进、心怀鬼胎形成了鲜明对比。

皇帝打量片刻，清了清嗓子。

&ldo;好。&rdo;他盯着地上的人，眼神实在说不上温和，&ldo;能抄多少算多少，明日上朝之前交给朕。&rdo;

下朝之后，云成走在前头，宫门未出，福有禄匆匆小跑着追过来，到了跟前气没喘匀道：&ldo;十二爷，皇上在勤政殿等您。&rdo;

云成望了近在咫尺的宫门一眼：&ldo;好，劳烦福公公带路。&rdo;

&ldo;不敢当。&rdo;福有禄捧着笑脸：&ldo;奴才还要谢您帮忙说话，免了责罚。&rdo;

他太会说话，云成顺着台阶笑了一下。

等到了勤政殿，赵宸贺果然在里头坐着跟天昌帝说话。

云成等在一边，等着他们谈出个大概章程，才就着大宫女撩开帘子的手进去行礼。

赵宸贺盯着他，微微扬了一下眉梢。

云成面上不动声色，朝着他点头问好。

他表的这样不熟，赵宸贺倒十分有趣，舌尖的小伤口下意识的痛痒起来。

大约是昨夜的云成太过放纵和鲜活，跟现在这副模样天差地别。

天昌帝视线在他们之间转了一趟，问赵宸贺：&ldo;笑什么呢你?&rdo;

被人看破，赵宸贺反倒不再藏掖着，大大方方的笑了出来。

&ldo;十二爷今天真敢。&rdo;他说，&ldo;御史台难得吃瘪。&rdo;

这不是他第一次夸奖云成。

类似的夸奖在昨夜还有很多，除了夸奖还有引导，比如&ldo;再来&rdo;&ldo;对&rdo;&ldo;真棒&rdo;。

云成看不穿他。

他仿佛沉迷其中，但又无比清醒。

天昌帝跟着笑，眼睛里的赞许掩不住：&ldo;他胆子是大。&rdo;

云成任由他们笑了片刻，坐在大宫女搬上来的圆凳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