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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4章（第2页）

&ldo;云爷，&rdo;妙兰被他惊险的动作吓了一愣，随即反应过来，开窗让他跳进去，&ldo;今夜雾大，我以为您不会来。&rdo;

云成进了房间，将围面拽下，又卸了刀。

&ldo;几时到的?&rdo;他问。

妙兰给他斟上热茶，又端给他。

云成摆手不要，坐在了圆凳上。

妙兰搁下茶，她披着乌黑的长发，瞳仁黑亮，声音清脆：&ldo;晌午到，我借口太累，老板便说让我休息一日，明日再登台演出。&rdo;

云成点点头。

妙兰犹豫了一下，担心地问：&ldo;您……最近，好吗?&rdo;

云成抿唇，眉间隐约见到烦躁。

&ldo;可是在京中过的不舒心?&rdo;妙兰轻声问。

&ldo;有一事，我有些拿不准。&rdo;云成视线转向她，缓慢地说，&ldo;舅舅尚未回信，想先听听你的意见。&rdo;

&ldo;坐。&rdo;他说。

妙兰坐在他对面。

云成考虑片刻，先说：&ldo;我在京中有个宅子，你如果不想待在这里，可以回家去住。&rdo;

妙兰便笑了。

&ldo;云爷，&rdo;她皓齿半路，唇色染透，&ldo;当初奴进澄阳楼，也是心甘情愿。如今这处跟澄阳楼没什么不同，区区恩客，一个和一百个一样，奴不在乎这个。&rdo;

云成默然不语。

妙兰半跪下身，要给他除去鞋袜：&ldo;天黑雾浓，今夜歇在奴这里吧。&rdo;

她弯身时候领口松散，配上松垮的发髻，两侧细丝垂落在肩，犹如一副春栏正浓的画。

云成收回视线的同时收回腿，顺带着伸手扶她起身。

&ldo;不用。&rdo;他说，&ldo;路途劳累，今夜你先休息。&rdo;

妙兰掩唇温柔地笑，抬眸问：&ldo;您刚才想问我什么?&rdo;

云成犹在理清思绪，没有注意她将自称改了。

烛火轻轻跳，妙兰吹熄了一盏，内室暗下来，以至于云成的眉眼更加低沉了。

他不语，妙兰便也不搭话，安静坐在一旁盯着他瞧。

街上传来整齐划一的脚步窸窣声‐‐第二波巡逻队的人经过了楼下。

内室更加安静，两人对坐，各自沉思，直到外头恢复寂静。

云成呼出一口气，站起身的时候仿佛把什么东西丢掉了：&ldo;我走了。&rdo;

妙兰仰头望着他。

云成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肩，语气跟今夜景象相差无几，带着雾气和清透的低哑：&ldo;你歇了吧。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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廷尉府的灯留了两盏，赵宸贺靠在躺椅上就着光看闲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