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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9章（第2页）

天昌帝听见这个名字没什么意外，只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问：&ldo;宸贺脸上的伤是你打的?&rdo;

云成不禁一顿，想到了赵宸贺眼睛下头的模糊血线。

&ldo;……&rdo;云成张了张嘴，&ldo;不是故意的，以后不会了。&rdo;

天昌帝摆摆手，唇边仍旧残留着那一丝温和的笑意：&ldo;宸贺这张嘴是容易得罪人，不然御史台也不会总是追着他骂。&rdo;

&ldo;不过御史台归御史台，&rdo;他话锋一转，继续说，&ldo;宸贺和你，你们两个之间不能内讧。&rdo;

云成摸不准这算不算敲打，严肃道：&ldo;不会，等今日下班，臣弟就去找廷尉，跟他道个歉。&rdo;

天昌帝倚着榻点头。他长手长脚，窝了大半在上头，以至于看起来有些畏缩怕冷。

&ldo;朕一直羡慕皇兄，&rdo;天昌帝后半句无声息的再次把称呼改正了，&ldo;羡慕太上皇身边有的是忠心的人。现如今，朕虽有了宸贺，却仍旧捉襟见肘。&rdo;

云成屏气而待，天昌帝直直看着他，半晌低低吐出几个字：&ldo;十二弟。&rdo;

云成站起身，不等天昌帝往下说，就如一柄锋利的刀钉入坚硬的大理石地面，折射出锋芒毕露的寒光：&ldo;臣弟在。&rdo;

天昌帝盯着他的额头鬓角，低垂的眼中深渊缓动：&ldo;替朕做一件事。&rdo;

云成没有抬头，他扣在腿侧的手指细长柔韧，筋骨在动作之间隐隐想要冲破牢笼，但是被白皙无害的皮肤扣在原位，死死锁住了。

天昌帝细长的眼睛里尽是锐利的阴霾，几个字说的很沉：&ldo;御史中丞季择林，朕最近见到他就觉得头痛。&rdo;

铺在地上的衣角层叠，袖袍蜿蜒的形状十分锋利，云成垂着他的颌，发出的声音无喜无悲，甚至连杀机都无：&ldo;皇兄不愿意见，那就不必见。&rdo;

˙

云成今日忙完已经天黑，即将到达宵禁的时间。

他去点心铺子里提了两盒可口的糕点，堂而皇之的登上廷尉府的大门。

江夜十分好奇竟能在这个时间看到他。

云成把一手一盒糕点递过去，说：&ldo;好事成双，昨日不小心刮了廷尉的脸，我特地来道歉。&rdo;

江夜被香料老板的话震的不轻，这会儿看到云成，连眼神都不对劲了。

云成没搞懂那里头饱含的深意，拍了拍空下来的手，&ldo;劳烦你代我转交，就说我来过了。&rdo;

江夜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就这么走了，立刻就要把东西还给他：&ldo;不是我不帮你，是咱们廷尉府有规矩，给主子的礼，我们一律不准收的。&rdo;

京中有些大户人家为了防止欺上瞒下，确实有这样的规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