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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1章（第2页）

邵辛淳终于累了，扬起的眼睛疲累的落下，即便如此，余光里仍旧是那个人占了灰尘的衣摆。

&ldo;没事了。&rdo;他萎顿在斑驳的墙角下，处在晦暗的阴影之中。眼角的血污湿透，无声的滑下去，在脸颊上留下黑红的痕迹。

&ldo;谢谢你。&rdo;他艰难地笑了一下，&ldo;教会了我好多。&rdo;

后面几个字他没有继续说，也或许是力气耗尽，彻底失声了。

˙

何思行从牢房里出来，在刑部的大门口看到了坐在马车上的沈欢。

不，他只是看到了熟悉的马车，直觉告诉他，沈欢坐在里面。

他走过去，挑开厚重的车帘，里头露出沈欢冷漠的脸。

&ldo;果然是你。&rdo;何思行松了口气，&ldo;来做什么，找我吗?&rdo;

沈欢嗤笑一声，好像在笑他的自作多情。

何思行不介意，维持着掀开车帘的动作，心平气和地微笑：&ldo;下来待一会儿吧。&rdo;

沈欢坐着没动。

何思行又说：&ldo;你要去哪里?&rdo;

沈欢望着外面的景色不语。

&ldo;别去牢房了，&rdo;何思行说，&ldo;犯人凶狠，小心伤到自己。&rdo;

沈欢把视线转向他，将他上下审视几遍，才道：&ldo;共事多年，我去送一送邵大人。&rdo;

&lso;共事多年&rso;是委婉好听的说法，其实邵辛淳不喜沈欢，多次为难，许多人都看在眼里。

&ldo;别去了。&rdo;何思行垂了一下眼，重新看向他，&ldo;见了徒增烦恼，何必找那个不痛快。&rdo;

&ldo;何尚书心疼他啊?&rdo;沈欢笑起来，&ldo;也是，毕竟有师徒情谊。想来失去师父，跟失去徒弟的滋味不相上下。&rdo;

何思行张了张嘴。

沈欢：&ldo;我今天在这里等你一炷香，就是为了看一看你的表情。真是精彩极了。&rdo;

他心满意足地冷笑一声，吩咐车夫：&ldo;走了。&rdo;

车夫为难地朝着何思行躬身。

何思行只能放开手。

&ldo;沈欢。&rdo;何思行跟着他走了几步，&ldo;能不能放辛淳这一次。&rdo;

&ldo;你想救他?&rdo;沈欢从车窗里露出半张脸。

何思行望着他。

沈欢笑起来，片刻之后，说：&ldo;不能。&rdo;

马车没停，碌碌远去。

京郊有个矮湖，岸边紧接着大片槐杨林，一直延伸到西北方向。放眼望去，树枝纵横交错，本就凋零的枯叶，因为下了一场秋冬交接的雨，而更加稀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