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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3章（第1页）

&ldo;不要!&rdo;谢知寒立马被威胁到了，他像是被黎翡抓着并不存在的肋骨一样，连五脏都没有，偏偏能感觉到担心到胃疼，&ldo;求求你……&rdo;

&ldo;跟我道歉。&rdo;黎翡看着他道。

小布偶啪叽一下坐到了桌子上。

在黎翡的目光范围之内，谢知寒组织了一下语言，尽量连贯地跟她说：&ldo;对不起。我……我知道你，不会，同意。……我应该，告诉你的。再也不会了。&rdo;

黎翡单手撑着下颔，目光幽幽：&ldo;没有诚意。&rdo;

……那什么算有诚意?谢知寒有点反应不过来，他继续搜罗着词汇，想要再说几句的时候，黎翡低头凑了过来，认真地道：&ldo;你应该说，对不起，作为补偿，请女君大人享用我的身体。&rdo;

谢知寒：&ldo;……&rdo;

他眨了眨眼，银色晶石跟着发颤。小布偶默默地扯了扯衣衫下摆，好像觉得这件衣服有点不够长似的。

&ldo;不愿意说我就……&rdo;

&ldo;对不起。&rdo;谢知寒硬着头皮开口，他本来就没完全恢复语言功能，这下更是舌头打结，他怀疑这是黎九如故意欺负他的，垂着头，磕磕绊绊地复述，&ldo;作为补偿……请，请女君大人……享用，我的、我的……&rdo;

黎翡的指尖轻轻敲着桌面。

&ldo;……我的身体。&rdo;

把这句话说出来，已经耗费了谢知寒积蓄的全部廉耻。就算他只是一个布偶，也感觉到浑身都烧了起来，丢脸得想躲到桌子底下去。

黎翡没说话，只是依旧用那种复杂的目光看着他。趁此机会，谢知寒把琉璃灯又往她那边推了推，在小布偶的作用下，灯盏慢慢地漂浮起来，又一次尝试着融入她的心口。

她看了一眼灯芯，又看了一眼啪叽一声、软绵绵地倒在面前，五体投地的布娃娃，没有拒绝灯盏的靠近。

它终于融入进了黎翡的心口。

在灯火映照进她的身躯时，整个世界都仿佛为之安宁了一刹，时空有那么很短暂的隐约停滞，黎翡脑海里的杂音和痛感逐渐地减弱‐‐直到消失不见。

脑海里烦躁了这么多年，一下子清寂成这样，她反而有点不适应。黎翡揉了揉眉心，重新睁开眼，突然发现眼前也有点什么不对。她伸出手，在视线前稍微晃了晃，蓦地意识到她那只坏掉的眼睛好了。这盏灯的材料太珍贵，填满她心口的灯光不仅能祛除幻觉，还具备着很强烈的治愈功效。

随着灯光的明灭不定，一种光芒代替的&ldo;心跳&rdo;充斥进她的身体。只不过这种&ldo;心跳&rdo;的声音太微弱，就像是烛火燃烧时细微的响动，而且也非常缓慢。

黎翡重新适应了一下视野，她看向谢知寒，见小布偶抬头看着她，就算是布娃娃的脸，都能从那张软绵绵圆乎乎的脸上看到担心和忧虑。

&ldo;好了……吗?&rdo;谢知寒小心地问。

黎翡点了点头。

他松了口气，凑过来抱住黎九如的手指，就像是全身的担子卸下来了一样，陷入一种很奇特的放松当中。然而黎翡并不打算绕过他，坏心眼地又把布娃娃戳倒在桌上。

&ldo;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。&rdo;黎翡道，&ldo;我跟你说我很生气的，轻易哄不好我。&rdo;

谢知寒被她按着身躯。他一边被揉来揉去，一边觉得小布偶的身体也不会被做什么，心里一松，反而埋头装死，像是愿望完成似的发了会儿呆。

&ldo;谢念之。&rdo;黎翡冷不丁地叫了他一句。

谢知寒被叫得浑身发麻，越是亲昵，他越有一种危机感，但因为自己的身体还很小，就大着胆子转过头看她，说：&ldo;嗯……嗯，对不起。&rdo;

&ldo;只会这么道歉吗?&rdo;黎翡问。

&ldo;都是我的错。&rdo;谢知寒干巴巴地道，&ldo;我再也不敢了。&rdo;

&ldo;笨蛋道长。&rdo;黎翡叹了口气，说，&ldo;你让我很伤心啊。&rdo;

很伤心……

他?

或许是这个棉絮填充的脑子有点不好使。谢知寒根本没反应过来，他让黎姑娘很伤心吗?黎九如……她那种修为和地位，她炽烈的灵魂，强悍到冷酷的心，无论从哪一点来说，黎九如应该都不会为他伤心太久，毕竟她喜欢强大的人，而他们的开始也并不美好，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错误。

就在谢知寒放空思绪，被这句话震住了似的，展开一场对自己漫长的拷问时，黎翡忽然把他又翻了过来，开口念了一道咒文。

那是魔族的傀儡术咒文，谢知寒听不懂。但在咒文浮现的同时，他这具软绵绵的身体忽然多出来一具骨骼，然后是内脏、肌肤……整个布娃娃被咒文笼罩，从布料的质地，变成了肌肤的触感。

他摸了摸眼睛。那里不再是银色的晶石。这道咒文让他从一个粗糙的布偶，真正变成了有血有肉的、缩小版的谢知寒。

但这样……

这样……感觉会更糟糕。

&ldo;这是有时效的。&rdo;黎翡慢条斯理地为他解释，&ldo;我当然可以一直持续咒文的作用，但没这个必要，只要在我有兴趣的时候让你变成人就够了……小是稍微小了点，在把你复原之前，你只能这样让我享用了。&rdo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