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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5章（第1页）

她的手停在脸颊旁，声音近在咫尺：&ldo;只要能回答我就好了，其他的记忆……残缺一点也没有关系。&rdo;

谢知寒：&ldo;你应该向他询问，这是剑尊阁下和你的事情，而不是在我这里得到答案，你要把我复刻成他吗?黎姑娘，我会恨你的。&rdo;

她捧过对方的脸颊，贴了贴额头，说：&ldo;你不会。&rdo;

他不知道黎翡为何如此笃定，他前所未有地慌张起来，就像是被这三个字洞穿了心脏。

谢知寒不知是该为她苦笑，还是该为她落泪。他绵长的呼吸，但冷静却无法恢复，在安静到几近凝滞的间隙当中，他的唇碰到了柔软的触感‐‐熟悉的，软绵的。他的脊柱一阵发麻，在此之前，他也曾被半强迫式地碰到她的唇瓣。

谢知寒有躲闪的空间，他却僵住了。黎翡也并没有扣住他的后脑，她锁着他的自由，却又很温柔……从她身上品尝到这种温柔，会让人怀疑这是一个致幻的错觉、包裹着甜蜜的诡计陷阱。

黎翡放开他，低声：&ldo;呼吸。&rdo;

谢知寒如梦方醒，他的耳垂发红一片，连手指关节都浮现出血管扩张的淡粉。在调整呼吸之后，他刚想开口说什么，又被堵住了，黎翡对他道：&ldo;继续。&rdo;

这根本是命令。

他生涩得像是第一次亲昵，透光的银色眼睛积蓄着生理性的眼泪。谢知寒昏昏沉沉的，腿上的花纹蔓延扩张，他身体里褪不掉的毒素也苏醒了，骨骼里沉淀着一片压不下去的热。

因为喉咙干渴，他不得不汲取液体。但四周只有那条骨尾里的尾针内蕴藏着甘甜的毒液。那种甜味足以将人的意志摧毁。

谢知寒轻咳了几声，曾经受伤、又渴得难受的咽喉总是不太舒服，他忽然问：&ldo;谁教你的。&rdo;

黎翡问：&ldo;什么?&rdo;

&ldo;这么对别人……&rdo;谢知寒说到一半，又停了，道，&ldo;除了无念还能有谁。&rdo;

黎翡又问了一句：&ldo;不叫他剑尊阁下?&rdo;

&ldo;我说他坏话你会生气吗?女君大人。&rdo;

黎翡忍不住笑了笑：&ldo;你说。&rdo;

谢知寒却不说，他那点骂人词汇量，还没有小布偶的词汇量多。翻来覆去也只能想到一个&ldo;不负责任&rdo;而已。但他太难受了，抬起胳膊挡住了双眼前，他的喉结轻微地上下移动。

谢道长问她：&ldo;能给我一点吗……&rdo;

&ldo;把话说全。&rdo;黎翡教育他，&ldo;怎么这么不好意思，我怎么知道你想要什么?&rdo;

&ldo;……尾针。&rdo;他尝试了一下，轻轻地道。

&ldo;那不是什么好东西。&rdo;黎翡道，&ldo;那是毒，你不知道吗?&rdo;

&ldo;你当我真不知道么。&rdo;谢知寒低低地道，&ldo;你也是毒，我应该离你远一点，把你惹怒，让你杀了我，或者上吊、跳井、自裁，下辈子的事，下辈子再说。&rdo;

&ldo;这样可逃不掉。&rdo;她说。&ldo;背负大义愿意忍辱负重的正道之光，我的谢道长，你还有这么懦弱的想法啊。&rdo;

&ldo;没人规定不许别人胆怯。&rdo;

他说得对，黎翡也认同。所以她从来都包容别人的懦弱，在任何时候都是。她容忍在危险面前每一个人的后退一步，只唯独容忍不了无念的胆怯，除了这个，她没有能再牺牲的东西了。

黎翡看了他一会儿，把他伸手就能碰到的尾巴挪开。但他还是注意到了，反而凑过去摸了摸那条尾巴，他竭力压制的渴望重新燃起，忘记了魔族对骨尾的重视，不仅抓住，还用胳膊压住了尾巴的一节。

黎翡道：&ldo;别乱动了，我给你倒杯水。&rdo;

她刚要起身，连接骨节的软组织就碰到了一片柔和，黎翡动作一停，身上的魔气瞬间烧起来似的，腾得一起狂涨一截，周围都笼罩着她身上凛冽又危险的气息。

她回头一看，谢知寒茫然地对着被弄得湿淋淋的骨缝，伸手推了推最后一节上面扣合的骨骼，雪白坚硬的尾骨被推得居然动了动，露出了里面纤薄的尾针。

作为辅助器官，它多多少少带着点自己的思想和反应了。黎翡都愣了一下，她甚至忘了赶紧把尾巴抽回来，尾针底部的软组织就被他舔了一下，然后张开嘴，含住了尖锐的针。

黎翡：&ldo;……&rdo;

她的脑海空白一片，完全怔住了。就像人的神经末梢受到外界压力一样。这种猝不及防的作用也发生在魔族身上，她几乎能感觉到那种肌理反馈，以及输送毒液的管道在进行收缩。

一口甜蜜的毒素。在这一瞬间，化身为了解决焦渴的药物。他的煎熬得到了非常痛快的解决。咽下去时，火辣辣的咽喉被抚平了痛感。

黎翡看着他喝了下去。

咽……嗯?!

她怔了一会儿，然后飞速地抽回尾巴，甚至尾尖还露着被掰开的景象，没来得及完全扣合。黎翡把谢知寒拎到怀里，捏着他的后颈道：&ldo;吐出来。&rdo;

谢知寒纠缠着抱住她，摇头。

&ldo;不听话是吧。&rdo;黎翡的手伸进他的发丝间，&ldo;我倒是也想问问，这是谁教你的?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?&rdo;

谢知寒继续摇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