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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寡妇眼见跟龙玄同来的是一妙龄女子,心中疑惑,因她久练世情,便似随意问道:“不知这位姑娘是?”
龙玄闻言依依不舍松开怀抱,轻轻亲吻了小蜻蜓额头一下,侧首望了纪韵诗一眼对王寡妇说道:“她……她是我师父的同门师妹,也就是我师姑。”
王寡妇虽不是修道之人,却心思灵巧,眼见纪韵诗额布青丝,虽气质儒柔,刻意掩饰,却也难盖身周散发而出的缕缕邪气。但她一听是澹台墨的师妹,心中凄然,她对他也有些情意,听闻他陨落荒山,也自愁伤不已,就此不再细辩其真实身份。
小蜻蜓听龙玄说是师姑同来,极为乖巧的称呼长辈。当下快手快脚的烧水弄汤,用以给二人清洗风尘。自龙玄回来后,小蜻蜓手脚麻利,动作轻快,一扫眉宇阴霾,转瞬恢复青春少女应有之姿,显是与爱人相聚,心花怒放的喜不胜收。
当晚龙玄与纪韵诗便在王寡妇家里居住,晚间母女二人忙忙碌碌弄了一大桌子饭菜,各类鸡鸭鱼肉,无一例外,无论何等菜蔬肉食都佐以豆腐配料,显是习惯这类烹调手法。
众人欢聚一堂,小蜻蜓性格开朗活泼直比当年,可怜这豆蔻少女,自闻噩耗后竟性情大变,好多年没像今日这般开心了。
王寡妇豪爽奔放,餐桌上摆了满满两大坛酒,各人面前放了一个大碗,龙玄心情开朗,陪着喝了两碗就有些醉意,小蜻蜓更是浅酌半碗便即不济,两人匆匆扒了几口饭便想出门游散一番。那纪韵诗和王寡妇酒量相当,也是一样女中豪杰的性格,两人辈分相当,喝起酒来不必分长幼尊卑,更是令两人畅饮无阻。
此时月满西厢,小蜻蜓携了龙玄的手,蹦蹦跳跳的出了家门。龙玄见她一改初见之时的萎靡,心中难过,轻轻保住了她道:“蜻儿,这些年苦了你了!”
小蜻蜓心性开朗了许多,格格笑着轻轻挣开他的怀抱道:“别抱了,要抱回家抱,别再说辛苦了,我看见了你,以后都不会再辛苦了!”
龙玄淡淡一笑,轻轻抚摸她鬓边竟有些花白的头发,心中又是一阵酸楚。
小蜻蜓满不在乎道:“这些白发也没什么,明天我去隔壁炭匠家取些炭来染一染便是了,玄哥哥难得光明正大来我家,我领你去村头河边转转。”
彼时两人年幼,又不知家中长辈心意,是以龙玄偶能来与小蜻蜓相聚,也是在夜晚黑暗之时,偷偷摸摸的钻山入林共度片刻美好。
两人并肩走在河边,小蜻蜓挽着龙玄手臂,眼光灼灼的望着他道:“玄哥哥这些年你去哪里了?怎么一点音讯都没有呢?”
龙玄轻叹一声,把自己那时的遭遇如实说给小蜻蜓听,包括屠艳儿、碧眼姥姥、云中雁的围剿,在金水湖的奇遇,勇闯百秽尸积洞,尽捡些有惊无险的经历讲述,只隐去了邂逅褚雨墨这一节。
小蜻蜓听得仔细,目中露出兴奋之色,欢喜道:“玄哥哥,那么说你已经是半个仙人了啊?仙人诶,嘿嘿,”怪笑了一声,学着戏文里的念词说道:“不知仙人大驾光临,小女子有失仪态,还望恕罪。”
说完做了一个裣衽下拜的动作,借势将袖子悄悄举起挡住俏脸,一双明眸却自袖后探出偷偷观瞧。
那双眸子漆黑明亮,对比着她身后晶莹的河水,一般的温润轻缓。那眼光仿佛流水一般,柔情蜜意竟在其中。
龙玄再难抑制心中爱慕,上前一步,双手绕过小蜻蜓得肋下,将她揽在怀里,两个热烈而年轻的胸膛此刻紧紧贴在了一起,多年不见,她已长成大姑娘,那含苞未放的小小蓓蕾已然成熟饱满,给人一副予取予求的感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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